【清安】请按套路出牌 第六章
*小提琴手清×钢琴伴奏师安
*OOC以及bug预警
*这一段原计划应该和上一章一起放出来的……实在不好意思，我太磨叽了（你啊…）
——你就像一颗流星。
——……多文艺范的说法啊，但你肯定不是在夸我。我想想，你这是在讽刺我吧？讽刺我太雷厉风行了？
——远远不止。
年轻的学生将小提琴从自己的肩上放下，然后身心俱疲地坐在一旁，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。
他冷静了几分钟，对刚才给自己伴奏的同龄人说——
——我把你比作流星，这用于形容你的破坏力……更为贴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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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onlight Sonata，也就是俗称的《月光奏鸣曲》，贝多芬所著的名曲之一。
其节奏婉转深邃，倒真宛如一轮清月将光化为水，倾泻而下，缓缓流入心房。
然而清光抬起头来，天空黑云一片片，连月的鬼影都逮不着。
只有那掉线珍珠般的雨，不断被云挤出，迫不及待地去拥抱亲吻土地。
清光托着腮帮子，脑袋都不肯转一下，他就懒懒的一抬眼，看着雨点一滴接一滴打在玻璃窗上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而他的对面，坐着的是一点也不美好的大和守安定。
安定专心致志地用小勺子搅搅咖啡杯中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黑色液体，似乎比起品尝，他更喜欢看着那些被他搅出来的泡泡。
清光和安定心平气和地坐在对方面前，这本来是不可能的。
他们两坐在一家咖啡厅里，店里正单曲循环着《月光奏鸣曲》的钢琴曲，还三乐章一起放，妥妥的完整版。而外面的世界风雨交加，这家复古风的小店像是被暴风雨给包围了。
时间不算早了，又不是休假日，店里还挺清净的。而店内为数不多的客人中，这两个还是学生模样的人，一个盯着窗外，一个盯着咖啡杯，互不说话。
女服务生好似看出了什么猫腻，女人的直感总是可怕的，她知道氛围有些不太对，只是奇怪地看了清光一眼，为他放上一杯咖啡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清光半边肩膀和裤腿都被淋湿了，白色衬衫贴紧皮肤，透出一点点肉色。他全身各处都表现出一种凌乱感，头发丝尖上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。
无意之间，安定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水珠看。
那水珠晃啊晃，最终又顺着清光的脖颈曲线，慢慢流入衣领内。
安定于是又默不作声的把视线移开了。
“喂，我不辞辛劳跑过来找你，你能不能说两句话？”
安定刚把视线移开，不料清光突然开口，于是安定心一惊，又只得将脑袋转回去——
清光依旧将目光定格于窗外，手撑着下巴，一副冷清厌世样。
雨水不断的从窗上冲刷过去，玻璃窗上倒映着清光的面孔，他肤色本来就偏白，淋雨之后更显脸色苍白。
所以，只有那色彩鲜艳的眼眸还算是有灵性。但这至少让安定觉得，刚刚向他发问的人，不是一个精巧漂亮的石雕。
安定偷偷地吐了吐舌头。
“明明就是清光先为难人的，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。”安定佯装恼怒道。
“但是正常的剧情走向应该是你在原地等我，或者去附近能遮雨的地方等我。”
清光说着，便慢腾腾的将头一扭，他面对安定，虽然口气还很客套，眼睛却仿佛先笑了起来。
他继续说道:
“……为了伴奏的事，你应该专心等人，而不应该去找漂亮小姐姐搭讪。”
总的来说呢，就是倒霉的清光同学，难得可以刁蛮他人一次，结果别人一点事也没有，还玩得非常开心，他自己却成了落汤鸡。
有个词怎么说来着？自作自受？
其实用“迁怒”来形容，说不定更加恰当。
安定瞬间将眉毛拧成“川”字，嘟囔道:
“你还好意思提起伴奏的事情，我都拜托你那么久了，也没见你松口过……”
“所以你不应该更努力一把吗？”清光愕然。
“啊？我还不够努力啊？”安定真真切切的要哭笑不得了，“难道你以为我每天四处缠你很轻松吗？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……非要我出去淋一场雨不成？”
清光被说得一愣，顿时气焰就减了一半。
不是的。
他没有想着去捉弄别人，也没有想着故意去让安定淋一场雨，否则他根本就不会折返回来。准确的说，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几年的时间了，清光也没见几人会这样纠缠着自己……也许只是安定来得太突然，像一颗流星迅猛地砸到清光的小行星上，把清光给砸怕了。
“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答应一个伴奏的事情会那么难……”
安定在无意识之间，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指。
他低下头，声音细若蚊鸣:
“清光你……为什么这么排斥我？”
清光抿了抿干燥的嘴唇，分明身前就放着咖啡，他却没有动一口，只是不明所以地用勺子的尾端不停点击着桌面。
他神情变差了些许，几番欲启唇说话，但最终把话咽了下去。
失语了半天，清光又将脸面向窗外，气闷着问: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“啊？”安定迷糊地抬起头来。
“我是说……”见安定那般懵懂样，清光翻了个大白眼，只好恼羞成怒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你为什么非要为我伴奏不可啊？世界上那么多拉小提琴的，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啊？”
天啊，什么叫“看上哪一点”了，搞得像相亲节目似的……
清光对于刚才的失言异常后悔，后悔到想要一口吞下自己的舌头。
——所以大和守安定，你这个煞星到底执着于什么东西？
望着安定越来越呆了，清光真要被自己和安定气得牙痒痒了。
“要说原因什么的，其实也算不上吧。”
沉默了许久，安定吸吸鼻子，他将自己的双手捂在温暖的咖啡杯上，摸着杯壁，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。
“那天我站在音乐教室门外，我就觉得你演奏得很不错。技巧掌握得很好，感情也很充沛，所以我很喜欢。”
清光的眼睫轻轻一颤。
而和他隔桌而坐的人，大和守安定，他伸展了一下坐僵了的身体，像是陷入沉思一般闭上眼睛，口里还说着不羞不臊的话。
“那个声音非常美。”
咖啡厅里的灯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线，暖光洒在桌椅上，穿透骨髓的寒冷都被阻隔在了窗外。
《月光》的欢快小调仍然不知倦地回荡着，和安定的声音融为一体。
“清光总是这么死心眼，老是考虑什么理由啊、原因啊，可实际上，现实生活中哪有什么万能的模板呢？”
“我只是对那个乐声很中意，仅此而已罢了，这样不可以吗？”
安定这人大大咧咧的，说话时明明就是一派胡言还保持一种纯天然的理直气壮。
这搞得清光不仅找不到反对的话语，还觉得浑身燥热，脸上更是升起一抹红云。
完蛋了。清光用手遮住脸，悲催地发现一个事实。
当那个可以一手制伏恶霸的男生，收起自己的魔鬼尾巴，表现得异常无辜而老实的时候……
清光发觉自己斗不过他!
清光偷瞄着安定，意识到安定正一脸认真地紧盯着他，清光越发能感觉到体内心脏这一器官该死的跳跃。
服了他了……清光举手投降。
“下周一……”清光有气无力地张张嘴。
“什么？”清光的声音太过细微，导致安定一瞬间没捕捉到。
“下周一啦！”
清光骤然拔高音量，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脑回路巨长的安定。
随后清光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又吐出来，反复几次后，他对安定摊开手指，正色道:
“从下周一开始，一直到周五，放学后的时间……可以借你一点。”
安定正襟危坐起来，马尾却因惊讶而抖了一抖。
“周末呢？”安定紧接着问。
“看你表现。”
“清光这是……答应了吗？”
“废话……”
清光说话含糊不清，他别扭地绕了下脸，然后从身侧提出一个点心盒子来，一个劲的往安定怀里塞。
“给你的。”清光瓮声瓮气地说。
安定狐疑着接过那个造型可爱的点心盒子，但他望见清光那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，就想嘿嘿傻笑。
安定先左右翻看了盒子，发现盒子外装都是湿淋淋的。接着打开往里面一瞧，里边的甜甜圈都沾上了透明光亮的水珠。
安定不免莞尔一笑。
笨蛋清光，点心都被雨水打湿啦，怎么吃啊……
安定独自乐了一会，就挑出一个甜甜圈来咬。
“歉礼吗？都弄湿了哦！”
“才不是歉礼啊！……等等，既然已经湿了，你就别吃了啊！”
安定用安抚的善意目光盯着抓狂的清光，他嘴里塞满甜甜圈，两个腮帮鼓得像只仓鼠似的。
“唔唔……”安定干咽下面团，猛的抓起面前的咖啡杯灌了一口，缓了一口气才说道:
“没事，我肠胃好。”
才……才不是这个问题吧！
清光被惊到瞠目结舌，然后他脑仁立马一疼。
想想还是算了，他猜安定八成不是地球的本土生的。
“那好，你慢慢吃，我先回家了。”
清光边按摩着额角，边提起书包，起身欲走……
结果，他被安定逮住了。
清光转动着脖子回头，面部表情硬邦邦地盯着身后那笑得烂漫的某人，顺便盯了盯那人拽着自己衣袖的手。
“干啥？”清光问。
“我还能干啥？”安定答。
清光忍住揍安定一顿的冲动，用自己十几年的修养来克制住自己，让自己做个文明知性的优秀学生。
他静静地对安定说:
“我告诉你，不管你想的是什么，门都没有……”
“何必呢？清光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下周星期一呢？”
安定两眼放光，像抓小鸡一样抓着清光，这使他活像一只满面春光的老鹰。
“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啊！”
清光:……exm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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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安定说一不二，拖住清光就杀向附近的练琴房。
清光被迫擦干身上的雨水，架起了小提琴。
练什么？安定在钢琴椅上坐下，问着清光。
说心里话，虽然被安定软磨硬泡强拖过来，清光非常不愉快，但一摸到琴，他承认他还是有点心痒痒的。
清光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，想起方才那家咖啡厅。
那就练《月光奏鸣曲》吧！清光如此轻率地决定到。
他先听安定弹了月光的第一乐章，感觉还挺良好的。然后清光一鼓作气，打算自己也来一遍，再让安定跟着他的感觉走……
走个屁……
清光一个人拉琴的时候，一点问题也挑不出来，但一当安定给他伴奏，清光惊恐万状地发现他自己手一滑——
他!拉!破!音!了！
他已经快十年都没拉破音了！
松香擦了吗？擦了啊！琴弦松紧合适吗？合适啊！
那为什么会破音？!
……这到底是在杀鸡还是在锯木头？
清光暴跳如雷地放下琴，扯住安定的肩膀就往后拉，迫使他停下弹奏。
清光俯视着安定，一手用劲按住安定的肩膀，又愤怒又绝望地问:
“你在干什么？你真的在给我伴奏吗？!”
“诶？”安定不解的一眨眼。
清光指着琴谱，语速快到像在发射连珠炮。
“先不论我们配合的如何，反正我怀疑我们演奏的根本不是同一首曲子!”
“你看清谱子了吗？这里!这里有个休止符对吧？你刚刚直接跳过去了好吗？!”
“你刚刚第一遍不是弹得挺好的吗？我又没让你即兴伴奏，你就对着琴谱给我弹啊！”
清冷孤寂的月光……去你的月光!你那不是中心温度高达1500万摄氏度的太阳火球吗？
清光越讲来越发癫，安定被摇得头晕脑胀。为了防止自己被清光摇吐，他只能老实承认道:
“乐器什么的，不就是看心情来弹吗？第一遍我想按着谱子来，第二遍我也想自己弹着好玩一点啊。”
清光听着差点没呕血。
原来你是凭心情演奏的类型吗？!
当晚，清光回家后，苦苦熬夜三小时，奋力书写下了一百多条禁止条例。
“弹琴时不允许即兴发挥……”“不许直接跳到下一段……”“不许随意升降调……”……
第二天，清光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学校里，对准安定的脑门，把那厚如砖头的纸张拍了过去。
“做不到上面任何一点，你就别再想着伴奏了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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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常说:“任重而道远”。
今日的清光还是很暴躁。
可喜可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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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真的真的，相信我这个故事应该还是有剧情的……吧？
肯定是他们太可爱了，我没忍住就多写了一点，呜……
所以，剧情什么的，才进展得慢嘛，后面会加快节奏的w（原谅我！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