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架空向,人类织×妖精宰
*OOC!!!
*没错,我是发糖的!
*还有一章完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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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视剧乃至现实生活中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、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成为两个人心意相通的关键。
太宰治就搞不懂了。
这是怎么做到的???
他坐在医院大楼外边的一棵大树上,像个孩童一般晃荡着双腿。
在他视及之处,有一间寻常至极的病房。病房内,一群人在欢声笑语,嬉笑打闹声都传到了树枝上。
唯独就是没有他。
明明病床上的那人对他来说有着格外重要的……
太宰不爽地眯着眼,轻轻一嘟嘴。
他戳着树干上的蝉玩,听着那不断重复的知了知了的响声。
“真是,吵死啦。”
他嘟囔道,然后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,单手遮住树缝投下的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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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啦,不说闲话啦,我是来给病人检查身体的。”
与谢野摆摆手,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。
“刚刚到底是谁先聊开的啊?”
中也坐在一旁,不爽地驳道。
“行了……”
安吾十分心累,他把削好的兔子苹果井井有条地放到果盘中,顺便瞥了与谢野和中也两眼。
“在未成年人面前聊赌博聊烟酒,你们也真是好兴致……与谢野小姐,请先给织田先生检查一下吧。”
“真受不了你这死板的个性……好啦好啦,我检查就对了吧?”
与谢野刚说了几句话,一瞄到冷着脸的安吾,顿时自讨没趣地收了声。
她没办法的一拨头发,然后一双美目就定到了织田身上。
织田还怀抱着一本书,他望向与谢野,十分摸不着头绪。
然后,与谢野扬扬眉毛,她就趁着织田还在呆滞的状态,直接走到病床边上,豪放的一伸魔爪——
一把就掀开了织田的病服!
接着,她还拍了拍那裸露在外的肌肤,脸不红心不跳地赞叹道:“身材不错。”
前几秒还闹哄哄跟着菜市场一样的病房,瞬间就寂静了,众人都有幸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一般的沉默。
直接剥下人衣服的与谢野,一脸淡定;被从下至上掀开衣服,肌肤被迫暴露在众人赤裸裸的视线下,织田有些茫然,完全没有反应过来。
中也瞅了一眼,忍住了吹口哨的动作,但还是不禁偷笑一声;芥川站在中也身后,虽然竭力表现得很冷静,但他抽动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;敦则是直接被羞红了脸,尴尬到不知道让眼睛看向何处,只得盯着脚尖看;镜花嘴巴咀嚼着糖果,一双大眼睛格外亮。
没人敢说话。
安吾看着身边人或茫然或不关心或看热闹的样子,就觉得心累。
他推推眼眶,干咳一声,正打算说话——
“啊啊啊——”
窗外,一阵扯破嗓子的尖叫声划破天际,紧接着,就是无数树枝被压断的噼里啪啦声,最后以一声肉体撞地的声音结束,世界重归清净。
室内再次被沉重的压力覆盖。
……貌似,那声尖叫有点耳熟?
病房内,众人的大脑顿时被炸开了。
安吾:……太宰君不是去入水了吗?敢情还在外面偷窥吗?
中也:天啊,太宰那傻子在干什么?
芥川:方才那声音莫名耳熟,好像是先生的声音……莫非……?!
敦:太太太太太宰先生???
与谢野:感觉我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……太宰那货应该不需要我治疗吧?应该?
镜花:好想吃香豆腐。
又干坐了一会,中也先沉不住气了,便叫道:
“芥川”
“我在。”听见中也莫名其妙忽然叫他,芥川也不太懂中也的想法。
中也一理帽子,站起来,张嘴就说:“走了。”
“诶?”芥川难得诧异了一瞬。
“走啦。”中也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可是……”芥川试图理清现在的状况,“中也先生,我刚刚似乎听到……”
“行啦行啦,走吧。”
中也把自己的帽子取下来,扣到芥川头上。他不再听这死心眼后辈的各种说辞,而选择利落的把他往外推。
“好了,反正织田也没什么问题了,大家也都散了吧,别老打扰别人休息了。”
中也两手推着芥川的后背,继续说道:
“那边带着镜花的那小子……对,就是你,你和镜花可以一同来和我们吃个饭,毕竟芥川以前貌似和你们有过过节……与谢野和安吾也来喝一杯?”
他回过头来,对着还呆立在屋内的几人笑了笑。
年轻一点的可能不太明白,但几个老油条已经心知肚明了。
“行啊,”与谢野十分爽快地答应了,“工作之后喝一杯最棒了。”
安吾也拿这群人没办法,只得认命的随他们去了。
“你还真会为他着想。”安吾在中也身后低声感叹道。
“才不是!”中也脸上立马拉起条条黑线。
“那你完全可以不必如此。”
“……还是给那傻逼青花鱼留点时间吧。”
众人于是告别织田,一个接一个的退出了病房。
织田送走他们后,放下书,起床来到窗边。
他打开窗,怔怔地望着不远处——
那里有一被折断了的树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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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三更,织田的病房里连灯都没有点亮一盏。
织田还坐在床上,垂着眼,一页一页的翻着书。
微风穿过叶与叶之间的空隙,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。
这时,织田的耳尖敏感地捕捉到一个细小的声音。
他面色不改地合上了书,往窗户方向一望。
——只见月光下,一个大头的娃娃趴在窗外,他大概是误认为那窗框已经将他短短的身体挡住了,他正慢条斯理地匍匐前进。
织田多想说,窗框太矮了,遮不住那一头黑毛。
“太宰”
织田于是出声叫他。
那黑毛脑袋猛然一颤。
“我看见你了。”织田吸口气,尽量用安抚的语气说话。
“你这么快就发现我了?”安静的空间中,有个不开心的声音向他提问。
听到这孩子气的问话,织田无奈极了。
“白天,你从树枝上掉下来那时,大家都发现你了。”
“……哦,那我还有个问题。”
织田向窗边投了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。
“房间里这么黑,你这样看书真的看得清吗?”
“你知道,我分明没有心思去看书……太宰。”
织田禁不住长吁短叹,要不是了解了一些太宰的脑回路,织田真要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天生的二货。
窗户被打开了。
清风溜进来,带动窗帘轻轻摇动。
一眨眼的功夫,一个身材纤长的青年就忽然出现在了织田的窗边。背着光,周身有点暗,这使他脸部的曲线变得模糊的同时也柔和了许多。
他双手撑着窗框,头微微偏了一点,面部一松就对着织田笑,眼睛贼亮贼亮的。
他身后,巨大的夜幕上,一个孤独的星体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。
月色正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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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宰再一次在这间病房里端正地坐下来。
上一次他还坐在这儿的时候,他和织田差点吵起来。自然,最后也是不欢而散。
看上去,太宰经过几天心里斗争,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想开了才对……可惜只是“看上去”。
他真的好心慌啊!
坐在织田的面前让他好惶恐啊!
活了这么多年,跟着织田相处的这些日子,他才好像越发发觉自己存在着一个叫做“良知”的东西。
“太宰”
只听织田又用那种低哑的声线叫自己的名字,太宰全身一抖,瘆……瘆得慌!
“我在听……”
“你今天摔得疼吗?”
除了胃,太宰表示自己健健康康,哪里都不疼!
他好想拜托织田不要那么心大!
“……不疼。”
太宰闷声闷气地回答。
接下来,两人配合得非常有默契,都尽量假装之前争吵的事情不存在。你扯扯那个事情,我说说那个事情,对话的过程……格外艰辛而窘迫。
一个话题总是聊不过三分钟,无论是谁说一句话,另外一个人总是回答他“哦”“嗯”“这样啊?”“我知道了”……
就这样,他们互相瞎聊了几十分钟。
好恼火。
太宰心知,明明自己不想东拉西扯,却总是不好意思说到重点。
该坦白的都说完了,现在太宰只在意一个问题——
织田作,会什么时候离开那个住所呢?
这几天来,太宰一直在纠结于这个苦恼的问题。
在安吾这个工作牛人的帮助下,织田的小说不火也得火。等织田有钱了,太宰估摸着,织田也该离开了。
是时候兑现当时的约定了。
当然,不要误会,在这几天的时间里,太宰不单单只是想了这一个问题。
织田要搬大屋子,他太宰治双手投票赞成。可要太宰彻底离开织田,再不相见的话……
太宰觉得这个假设有一丝丝搞笑和扯谈。
太宰悄咪咪地在心里承认了——
他!不!愿!意!
那晚织田中弹了,太宰守在他旁边时,他就在想……他真不愿意离开织田的身边啊。
别死别死别死!
太宰不排斥神佛,但在森鸥外的精心教导下,他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信仰科学。
但那晚,他一直坐在病床前,紧握着双手,不断地祈祷着不知名的神明。
他太害怕了。
他以前曾看过一个人苦苦挣扎了一个晚上,最终那人还是在晨曦时断了气。
他多害怕织田也那样离开了。
不管是生离,还是死别……都不愿意。
这话说出来太酸了,太宰决定还是让它腐烂在肚子里就好,那样,由腐坏而产生的污水也会侵入内里,再也不怕遗忘。
所以……太宰才不管织田要搬去哪里咧!他都要厚颜无耻地跟过去!如果织田不同意的话,他就天天跑去偷窥他!
一想到之后当偷窥狂的日子,太宰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。
啊,没法正大光明地欣赏织田作那张脸,好遗憾哦……太宰遭到了严重的打击。
“你钢琴弹得不错。”
太宰还停留在各种天马行空的胡想,乍一听织田的夸奖,有点受宠若惊。
“没有啊,基础课罢了,每个妖精都会有点艺术修养的……”
不对头啊?
织田作啥时听过我弹钢琴?
……
反应过来的太宰,用自己那幽幽的小眼神盯向织田。
织田感受到了瞬间变犀利的目光,直白地回道:
“你自己在夜店里弹的,我只是凑巧听见了。”
“哦,是吗?”
太宰又来气了,话语中都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——可是明明不想生气的——都怪织田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于是太宰更气了,气自己没耐力。
太宰把脸扭到一边去,只把侧脸留给织田。
织田见状,却没有生气,倒是真挚地说:
“如果我的话惹你不快了,那是我的错。”
太宰的心宛如被针刺了一下。
“这几天你都不出现,我想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。”
很好,刚刚被扎了的心要融化了。
“结果对着你,那些话我也说不出来了。”
这话一完,织田似乎还轻叹了一声。
而太宰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乱蹦,肾上腺激素飙得跟着小鹿乱撞的青少年似的。
他……他怎么会有那么好?!
天啊!
太宰庆幸现在是夜晚时分,房间里够暗,他赶紧拍拍自己微烧的脸颊来冷静冷静。
况且,何止你说不出话来,我对着你也说不出话来啊!
太宰在心里呐喊。
“本来……就是织田作的错。”太宰气势不足地说道。
“太宰也有错吧?”
“我不会承认的!任务会出差错都怪你和安吾!啊啊人类真是太卑鄙了!”
太宰在织田面前,神经质地唠唠叨叨,张牙舞爪。最后他喘着气停下来,织田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他,片刻后,他们就相视而笑。
太宰咯咯咯笑个不停,眼泪笑出眼眶还停不下来。而织田侧过身体,捂住嘴笑,身体轻轻颤抖。
隔了大半天,他们才停了下来。
“太宰,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。”
织田笑够了,突然转过去,格外认真地看着太宰,那张严肃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。
太宰见此也紧张了,他收起懒散的模样,正襟危坐起来。
织田对着他,表情格外庄重。
他说:
“我打算存钱了。”
“……是打算搬家吗?”
太宰听完织田的话,顿时失望透顶。
果然,织田作还是会搬走的,都怪当时一时口快,定下了什么破约定……
“搬家?为什么?”织田不解地反问道。
太宰愣了。
织田见太宰呆呆的,也不明白太宰产生了什么误解。他便老实承认道:
“我是想给家里添加一些家具。”
“家具?”太宰奇怪地歪了歪脑袋。
织田点头,说:
“我想,你也不能一直保持着二头身的模样,你也需要一些正常尺寸的东西,而且我们两个住的话,我还需要给你买一张床……”
“我不介意和你睡一张床。”
那瞬间,太宰脑抽了,直接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,接在织田的话后。
太宰一咬舌,顿时面红耳赤。
他是变态吗?这算性骚扰吗?
太宰惊慌不已,而织田只是格外淡定地说:
“那我也需要换一张更大的床,现在的床睡不下我们两个。”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织田看着快吓傻了的太宰,略头痛,说:
“我以为,过了几天,你再怎样也该想清楚了……你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才对。”
我不明白……不,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。太宰忽然倔强起来了,一不做二不休,死瞪织田。
织田被太宰折磨到身心俱疲。
他松下身后一直紧绷的肌肉,他直视那双鸢色眸子,似乎在请求,似乎又是在索求或者要求——
“太宰治,我现在正式地问你这个问题。”
太宰呼吸一窒,他突然感觉时空都停滞不变了,只有心脏迫切的像是要从嗓眼跳出去。
织田的心情亦有些难以平复,他缓了一口气,把话接了下去。
“就算我以后有足够的金钱可以搬出去了,但我可以继续在那里生活下去吗?简单来说,就是……”
“之前的那个约定,很遗憾,我反悔了。”
——我不走。不离开你。
有些话,织田没有说出口。
但是很庆幸,太宰他好运地听懂了。
神啊。
太宰坐在椅子上,全身都在发热,指尖和嘴唇却抑制不住、像是冷到颤抖不停。
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织田所说的全部内容,紧张到吞了一口唾沫。
一时间,他已经找不到赞美的对象,只能和普通人一样,想到去赞美神明。
神啊。
我真想告诉他——
我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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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吗?”
太宰低下了脑袋,织田只好勾下身体,小心翼翼地问他。
“织田作,”太宰说话了,声音又小又细,“所以我说你不懂情调,这时候比起说这种烂话……”
“还不如吻我。”
太宰抬头,责备着织田不懂看氛围,并往织田的方向靠近了一点。
“……我们有进展到这一步吗?”织田苦笑。
“织田作很狡诈啊,刚才那是告白,没错吧?”
太宰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,他说别人狡诈,却没料到他自己才是最狡诈的一个。
“如果你这样理解,那就是告白吧。”织田还是那般坦诚。
狡猾的手段一般对坦诚的人不管用呢。
太宰舔舔嘴角,继续狡诈道:
“我模糊地记着,我好似之前吻过织田作来着?现在织田作竟然不敢吻回来。”
“你还记着啊?……那好吧。”
织田还算言出必行,看着太宰心满意足的闭上眼,织田就深呼吸了几下,往前一靠。
他捧着他的脸,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。
瞧,这是谁家的骗子?
织田很敏觉地发现,太宰其实不过在虚张声势,嘴唇还在抖呢。
双方的嘴唇就擦过去了一下,织田就放开了太宰。
“就这么一点点啊?”
太宰摸摸自己的嘴巴,才陶醉了一秒就回过神来,失望到快要哭了。
织田脸也红了,他支支吾吾了一下,最后无可奈何地总结道:
“第一次,尽力了。”
“那,马上开始实现你的'第二次'吧。”
太宰十分平淡地说道。
他语音刚落,织田就见太宰立在自己眼前、鼓着腮帮子就勾下腰来。
织田还来不及闭眼。
来不及……
太宰直接埋下自己的头,对准织田的嘴就乱亲,恣意妄为地撬开了别人的嘴,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——也许他想这样做已经想了很久了。
剥夺着织田口中的空气,任性霸道到不准他呼吸。
更有甚者,织田舍不得咬伤太宰,但太宰不虚啊,他猛追着织田狠狠地啃。
呼吸紊乱不堪,汗水濡湿了衣衫,房间内回响着不自然的水声。
太宰已经单膝跪在了病床上,织田的手也在不经意间摸到了太宰的腰上。
织田神志不清地想,可能有时候,他真的非常的……惯着太宰……
最后,在这疯狂的一吻还未结束之时,织田手部一发力,把太宰整个人一压,将那副瘦削的身体连同自己,一齐摔向那窄小的病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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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至于他们最后究竟是滚床单了,还是只是一起单纯地在病床上睡了一觉……请自行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