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无一用是兰芽

【路人主】蛇

*如题,原创路人与主人公

*保健室男老师与转校生

*路人第一人称

*主人公名雨宫莲

*ooc

*很短很短,慎入

*前文指路  1







生活中处处存在意外。

雨宫莲最终还是把猫带进了保健室。





《蛇》





拉开床帘之后,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。

哭笑不得。我思索了几秒,估计现在自己脸上应该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古怪神情。有什么办法呢?面前的这位学生常常让我感觉束手无策。



雨宫莲猫着腰侧睡在床上,黑框眼镜被他好好地搁在枕头旁边。白得刺目的床单只拉到了他的胳膊处,因此我能够轻易地看见窝在他臂弯里的黑猫。怀里抱着猫的少年躺在保健室的小床上,他蜷缩着身子,睡得格外香甜。细细一听,我还能捕捉到他微弱的鼻息声。

我抱着臂站在床边,内心正在经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——我到底该不该叫他起床?



目前的情况非常明了了,我离开保健室去上了个厕所,折回来后,这儿多了一人一猫。

出于规定,猫猫狗狗当然不能随便带进来,更不要说睡在保健室的床上了,而我也不止一次地、语重心长地跟雨宫莲提到过“猫狗禁入”四个字。但是,一看到黑发少年在枕头中埋了半张脸的安静睡颜……



他该不会吃准了我心软的这一点吧?



真糟糕。我恼火地拍着额头,顺便反省我最近是不是对他太纵容了。



怎么说呢,自从上次那事以后……最近的雨宫莲,我也谈不出他身上具体有什么变化,但确实更能使我这个落魄单身汉心跳加速。

每一次或有意或无意地拉近距离时,我能从上方闻见他发丝间有股淡淡的香波味,我能看清他长长眼睫毛所投下的阴影。除这些之外的暧昧小动作也不见少,指尖、腕子以及手肘,它们不时地碰撞,少年的一呼一吸,卷着令人心颤的灼热朝我扑来。

和他在一起我不觉得自己变年轻了,可只要他在我身边,就时常使我产生思春期男生才拥有的心动感。



雨宫莲默许了与年长自己多岁的老师所做出的全部出格小动作,有时他的模样可以说是很淡漠,以至于我看不透他的心思。

只是与此同时,我也对他百般纵容——保健室已然是他午睡和翘课的宝地。



在我一脸凝重地怀疑人生时,雨宫莲的猫已经翻了个身。这只机灵的猫在不惊动梦中人的情况下,慢悠悠地溜出了他的怀抱。它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,似乎还留意着不发出太多的声响。彻底清醒后,猫一摇尾巴,心满意足地从窗口跳出去,走了。

……这只猫怕是已经成精了啊。我咋舌感慨到。



猫离开之后,我又独自挣扎了几分钟。最终,我咬了咬后槽牙,下定决心要把保健室的“睡美人”给弄醒。



“雨宫同学,醒醒。”



当一个毫无防备的高中男生就这样静静地睡在你的眼前,重点他还是那个轻轻松松就能撩动你心脏的那个,天知道需要多大定力来压下体内的躁动,来防止干出一些终身难忘的蠢事。

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、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、怂恿着,本能催促着去拥抱床上少年的一切……换个更贴切的词,“侵犯”。

然而,我的理性还没有放弃抵抗诱惑,该死的大脑还在与本能背道而驰。

我不过是俯低上半身,单手撑着床铺,不由自主地稍稍提高音量唤道:



“雨宫同学?”



老天爷,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睡得如此死的人?他怎么还不醒?

不过我的喊声大概还是起了作用——雨宫莲的脑袋往下移了移,他眉头微皱,好似想要远离声源。

见他慢慢向被窝里钻的动作,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
再接再厉。



“雨宫……”



“……莲?”



念出他名字的瞬间我感到头皮发麻,条件发射之下,我将身体勾得更低了,并且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。

可是,他还没醒。



眼见他睡得不省人事,我终于有点薄怒了。



“醒醒吧,雨宫同学。”



我凑近他双眼紧闭的脸,嘴唇几欲贴到他的耳廓上。在他耳畔,我慢条斯理地说:



“你的猫跑了。”



谢天谢地,雨宫莲瞬间睁圆了双眼。

好吧,也许这并不值得谢天谢地,不过这句话勉强算个好咒语。



我负手退到一边,心情愉悦地欣赏着那孩子的一举一动。

雨宫莲虽说立即睁开了眼睛,但整个人明显还是迷糊的。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,头上的卷发因为睡了一觉而愈加凌乱了。翘起来的黑发让人有种想替他梳下去的冲动,幸好我这里没有梳子。

雨宫莲垂下头独自愣了一会,接着他慢腾腾地环顾了一圈床的四周,试图找到某个熟悉而让他安心的身影。

看雨宫莲已经掀开被子、伸手在床上乱摸了,我于心不忍了,开口提醒他:



“你的猫真的已经走了。”


“是吗……抱歉。”



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小感动,雨宫莲不仅清醒了,而且还在为他把猫带进来的事道歉。

哪能料想,我还来不及多感动一会,雨宫莲就直勾勾地盯着我,说了一句把我呛得半死的话。



“既然摩尔加纳自己离开了,”他说,“那老师为什么还要叫醒我呢?”



请不要顶着一副纯良的表情来问我。请不要困惑地歪头。

我也不知道前不久的我是怎么思考的,请不要问我。



……没戴眼镜的雨宫莲犀利得不正常,我估摸眼镜应该是乖宝宝的必备品,那是雨宫莲的“封印”。

于是,我尴尬地换着话题,道:



“雨宫同学,你要不要先把你的眼镜戴上……”

“老师。”



雨宫莲难得很主动地打断了我的话。

全然不顾头上的乱发,他很真诚地望着我讲道:



“没有事的话,我接着睡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

“对了,老师。”



雨宫莲乖巧地躺下之后,特地往床的一边靠去,因此空了一大片空间出来。

他从被子中仰起小半张脸来,以十分寻常的口吻发问:



“你要代替它吗?”



生活中处处存在意外。

时至今日,我真的很想念初次见面的小绵羊男孩子。



可能……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一件事情。

我一直误以为雨宫莲是个无辜者,并擅自把自己心中扭曲的感情视为一种禁忌。

其实他不是禁果,他甚至不算是清白的。



他即是伊甸园之蛇本身。

而拒绝毒蛇施舍的我,正如同白痴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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