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无一用是兰芽

【雷安】紫藤花下

◆给子瞻瞻的g文,顺便混个雷总生贺吧(要点脸),不是个好故事,但希望有人会喜欢

◆少年国王×骑士团长

◆年龄操作

 

 



安迷修听见从头顶遥远的某处地方传来悚人的声响,想必是雷声轰鸣。

不消抬眼他就明白,窗外的天空一定呈现出病态般的铅灰色,纠缠不清的阴云宛如波涛在上空滚滚翻腾。

暴雨来势汹汹,末日般的光景下,巨大的皇宫也颤颤巍巍,也许这经历百年岁月冲刷的建筑即将在顷刻间随风崩塌。

 

 

至于其他混在雷雨中的纷杂声音,安迷修将它们全部无视。

他依旧身体笔直地跪着,临危不乱。

 

 

在安迷修的正前方,一个少年正靠在王座中阖眼小憩,他的脸色苍白似雪,眼眶下泛着淡淡的青色,唯有双唇红得如染血枫叶。气色不佳,少年的俊美不减,精致到像个人偶娃娃。

空荡荡的宫殿也许只有他们两个人了,两人一跪一坐。其余的,该散的都散,该逃的全逃。

 

 

“少年成王,”沉默了很久后,不同于年轻人的疲困嗓音回荡在皇宫各个梁柱间,“你说,这到底是我的幸运呢,还是王国的不幸呢?”

 

“在下愚昧……不能回答陛下的问题。”

安迷修一板一眼地说。

 

“是吗?那换一个吧。”

 

 

年轻的王大度地放过了自己的骑士,但紧接着,他就抬高自己的腿,没轻没重地一脚踩在安迷修的肩膀上。

安迷修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,可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姿势。他咬紧后槽牙在地上跪好,不发一言。

 

 

“安迷修,我英勇无畏的骑士团长。”

 

边说边加重了脚上的力度,少年国王行为粗暴,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柔情直催人沉溺。

 

 

“你钟情于我一人,这是我的幸,亦或者说是你的不幸?”

 

 

 

 

为情而生,为爱而亡。

 

 

 

 

安迷修第一次有机会仔仔细细地端详雷狮的模样,发生在离王都数千里远的一个小村庄里。在一个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茅草屋内,安迷修见着了那会折磨自己一生的人。

 

 

这不是初遇,安迷修曾经远远地见过这位小王子。只不过那个时候,安迷修只能恭敬地低着头站在人海中,王子在遥不可及的另一边。国王当众演讲,雷狮面无表情地立在他父王旁边,身后的璀璨阳光为他镀上一层耀眼白光,而那年幼的人从头到尾都冷若冰霜。

 

 

那也是过去的记忆了。

 

 

如今,位于这穷山僻水,在安迷修带着士兵赶来营救之前,雷狮独自面对着险恶的状况。可别说害怕了,王子不哭不闹,眉头都懒得动一下。

他才十岁,一举一动早已充满了傲慢的色彩,那是一种位于万人之上、看凡人如同看蝼蚁的傲慢。

 

 

外边的士兵正在和绑匪缠斗,好在慢慢的,皇家士兵占了上风。安迷修记得自己杀出重围冲进后边的小茅草屋里,瞬间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。

 

 

光线不太好,安迷修还是勉强看清了他们此行的营救对象。

王子殿下百无聊赖地坐在肮脏木桌上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,他两腿交叠,一只手正抛着一把小刀玩。安迷修愣愣地看着刀面反射出的冰凉银光,他想提醒尊贵的王子殿下,这并不是您该碰的东西。可安迷修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
 

 

小刀上的血迹未干,并且在房间的阴影处,歪歪扭扭地倒着几个人。血肉横飞算不上,但眼尖的安迷修发现了点点肉渣,以及很像内脏的碎屑。鲜血和粪臭味混在狭小的空间里,让人作呕。

 

 

安迷修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杀掉几个成年绑匪,还好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内容。他认真地来回扫了雷狮的身板多眼,至少在目及的地方,没有看见明显外伤。

 

 

松下一直高悬着的心脏,安迷修呼出胃部的浊气,他往前走一步,然后飞快地跪地。

 

 

“王子殿下,非常抱歉让您受惊了,我们的救援来迟了。”

 

安迷修不敢往上看雷狮的神情,等了一会也没有听见他说话。静得人心慌意乱,安迷修顿了顿,又开口道:

 

“殿下……是否受伤了?”

 

 

 

“抬起头来。”

 

 

 

稚气未脱的声音落进耳朵里变得格外冷漠,安迷修只得仰起脑袋来,不知所措地望过去。

 

 

“你是谁?”

雷狮毫无感情地吐出三个字。

 

 

安迷修明白那不是在问自己的名字。

 

 

“皇家骑士团长。”

 

 

“带了多少人来?”

“连同我在内,一共三十人。”

 

 

安迷修有些紧张地道出这个数字。

 

 

王子殿下外出时遭遇绑架,这已经是皇室的奇耻大辱。安迷修理解国王不想要声张的心情,但王子殿下凶多吉少,仅仅派出三十人……安迷修也觉得少了。

至于其中的原因,安迷修不愿惹上杀身之祸,并不会乱猜。

 

 

果不其然,安迷修隐隐察觉到雷狮周身的氛围变了。不知为何汗液打湿衣衫,安迷修仍然不能起身。在他烦恼于此刻的僵局何时能解的时候,外边刀刃相接的动静渐渐消下去了,随后,雷狮轻哼了一声。

 

 

“让新上任的骑士团长来迎我回去,也够给我面子了。”

 

 

十岁的高贵王子从桌面上跳下去,动作干净利落,哪有半分受伤的样子?

他拍着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越过安迷修迈出屋子。迎着微风,雷狮眯眯眼,他淡声淡气道:

 

 

“跪够了就起来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回程的路上,雷狮才问起了安迷修的姓名。

安迷修老实回答后,雷狮气都不喘接着问:

 

 

你几岁了?

二十二岁。

 

……

 

总是没什么特别情感表现的雷狮忽然怔了一会,片刻后,唇角上扬了一点。

 

真够年轻的。

 

 

安迷修不知雷狮是在感慨还是在嘲讽,于是他聪明的选择一字不发。

雷狮也不再一个劲地提问了,闭嘴不讲话的时候和寻常孩童不见差别。

 

 

这次任务来的又急又没计划,能活着回去的,只有来时的一半人。

连多余的马匹都没有,更没有钱和马车了。雷狮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,除了和安迷修说几句话就懒得再多讲一个字。

没办法,安迷修不放心让十岁孩子单独骑马熬过漫长的路程,便一边说“失礼了”一边把雷狮抱起来,两人坐在同一匹马上。

 

 

见雷狮没有拒绝,安迷修擦了把虚汗。

谁料途中风愈来愈猛烈,那夹带着沙石的狂风刮到脸上连安迷修都觉得疼。于是下意识的,他把雷狮往自己的怀里压。安迷修还顺便帮雷狮理了理被吹乱的黑发,安抚意味十足地摸摸雷狮的小脑袋。

 

 

做完漫不经心的小动作,安迷修就傻了。

低头一看,雷狮也正瞪大了眼盯着他。

 

 

不过雷狮反应要快一些,他眼珠转了转,竟然径直咯咯笑出声。

 

 

我……我……

 

安迷修“我”了半天,膛目结舌说不出完整的句子。最后,他狠下心咬牙道:

 

擅自乱动,我逾矩了,请求殿下原谅。

 

 

他话一说完,雷狮笑得更欢了。

前几分钟冷冷的孩子消失了,在这儿笑得前俯后仰的男孩子,不像一个皇室成员,倒像个古灵精怪的狡黠孩童。

 

 

殿下……

安迷修心焦。

 

 

别那么惶恐,我说我生气了吗?被人摸头,这还是头一次。

 

 

雷狮停顿了几秒钟,闪着奇异光芒的眼注视着安迷修。

 

 

安迷修,骑士团长先生。

 

 

你可真有意思。

 

 

 

 

后来,安迷修经常在皇宫中“偶遇”小王子。

 

 

上次绑架事件使他们稍稍熟悉起来。分明对于安迷修来说,王子是他大半年都见不到一面的对象,但回到宫殿后,安迷修经常撞上王子殿下。

而每次遇上雷狮,安迷修常常想叫苦连连。

 

 

人人都说王子殿下性情古怪难伺候,安迷修也有同样的感受。

 

 

有一回,安迷修正穿过每天必经的一条走廊,视野里突然多出一点两点的、或粉紫或淡紫的小花瓣。和雪一般纷纷扬扬,好一场花瓣雨。

 

 

为什么天降花雨?

 

 

安迷修的目光顺着花落方向往上移,移到倚在窗边的雷狮身上。雷狮穿着华丽的丝绸衣服,稍长的额发挡不住他面上的倨傲,他注意到下边呆呆的安迷修,一扬下巴。

然后,雷狮从一旁侍女的手中接过篮子——里面放着数株刚刚摘下的紫藤花——毫不犹豫的,雷狮将它们一齐倒了下去。

 

 

于是安迷修呆如木鸡地杵在地面上,一大波花朝他扑来,花香似乎喷到了脸上。一呼一吸间,朵朵花轻飘飘地从空中坠落,紫藤躺了一地,剩下的还不甘心地在高空飞着,甚至有几枚花瓣恋恋不舍地贴在安迷修的发丝上。

 

 

“把它们捡起来,”雷狮把手里的篮子也扔了下去,“一片花瓣也不准留下。”

 

 

安迷修是骑士,不是扫地的仆从。

 

话虽如此,王子的命令不得不从。

 

 

尽管一头雾水,安迷修将困惑和不满的情绪咽入腹中,认命地弯下腰去拾起一片接一片的柔嫩花瓣。

 

 

雷狮也没有离开,就一直高高在上地观望着下面。他叫侍女去摘来新的紫藤花,在安迷修捡完之前,一点也不怜惜地把花继续往下抛。

 

 

安迷修那天捡了一下午。

 

 

 

 

上位者缺乏同情心,性子恶劣,这是一件悲哀的事。

若仅仅是捡花这种程度的刁难,安迷修忍忍也就过去了。可惜,后来雷狮的命令更加过分了。

 

 

他要求安迷修吻他。

 

 

 

 

宣誓你的忠诚。

 

猫儿似的懒懒瘫在椅子中,雷狮左手支着脸,他对安迷修下令时,无情的语气掉出了片片冰渣。

 

 

现在安迷修已是双膝着地,背后却汗如雨下。

 

 

说真心话,他不太懂王子为何老是针对他一个人。

 

 

安迷修手足无措,雷狮等得不耐烦了——他讨厌安迷修低下头回避自己的模样。

雷狮伸出脚,脚尖抵上安迷修的下颌,他强迫安迷修僵硬的脖颈活动。直到安迷修的头高高仰起、脸上不正常的窘色被暴露得一干二净,雷狮才舍得放开人。

 

 

开始吧。

 

此时此刻,就在此地。

 

 

轻而易举就把安迷修的后路断了。

安迷修无从逃避,值得庆幸的是他稍微冷静一些了。

 

 

深呼吸后,安迷修低头,以自己最虔诚的表情吻了吻雷狮的鞋面。

见上边那人仍是阴沉沉的脸色,安迷修十分费解,试着慢慢往上吻。

嘴唇贴过裤脚、衣角、袖口还有手背。

 

 

雷狮还没有叫他停下。

 

 

安迷修要哭笑不得了。谁来告诉他,这个王子究竟在闹什么脾气呢?

 

 

嘴巴。雷狮提醒道。

啊?安迷修没能快速消化信息。

 

 

雷狮揉揉太阳穴,头大地叹息几声,五官都快扭在一起了。这让安迷修负罪感很重。

拿脑子不好使的人无可奈何,雷狮自己主动勾低上半身,两片薄唇蹭上去碰了碰安迷修的嘴唇。

 

 

蜻蜓点水似的,转眼就结束了。

 

 

你怨我?一吻终了,雷狮气结,站起来背对安迷修。

 

……未曾。

 

 

安迷修这句倒是大实话。

 

 

他哪会去怨恨一个任性的、不懂事的小孩子呢?

 

 

 

 

老国王行将就木,半个身体已经躺入了棺材,即使他再不喜欢自己的儿子,也要将王位传给下一代了。

 

 

加冕仪式举行的那天,皇宫上上下下处于亢奋状态。雷狮有种自己被推上王位的错觉,沉重的皇冠戴在头顶时,他冲动得差点将它取下来摔在地板上。

 

 

结果他瞟见了安迷修。

 

 

人流隔开了他们,雷狮竟有如受指引一般,听从灵魂的低语,正巧找到了另一半。

 

 

安迷修对他微笑。那张平日里写满无奈的脸,这个时刻,居然流露出由衷的欣慰与赞赏。

 

 

安迷修大概在说:恭喜啊,要做国王了。长大啦。

 

 

手脚莫名冰凉,雷狮觉得身体在下坠。周围的人用或艳羡或妒忌的眼光看向他,他如坠冰窟,宫外无知的民众还不停歇地往天空上抛着彩带和鲜花。万人空巷,欢声笑语,所有人都在狂欢。

他收回眼,抿紧唇完成了仪式。

 

 

他从小就不断尝试着离开宫殿,屡败屡战,没有哪一次不是碰得一鼻子灰。为了违逆父亲,他不惜借用绑匪的力量。

上一次安迷修把他带回来了,这一次安迷修又使他留下来了。

 

 

其实雷狮比谁都清楚。

 

 

终是逃不过。

 

 

 

 

在雷狮坐上国王的宝座后,他更加喜欢紫藤花。

谁也不知道尊贵的国王陛下为什么会如此喜爱一种廉价的花。或许是有几分像他自己的瞳色,花匠们都这样猜。

 

 

一个个的藤架被立起,一条条紫色瀑布垂下来。皇宫陷于紫色的幻境之中,朦胧得似远离凡尘。

 

 

雷狮不停地叫人种下紫藤,任那紫藤花藤缠上枯木和架子、结出饱满的花。一簇一簇的花压不垮木架,因此整个园子成了紫的海洋。风一吹拂,能见暗流涌动,枝叶簌簌相撞。

 

 

雷狮也不放弃去亲吻安迷修,他每吻骑士一次,就取下一两朵紫藤的小花,要么插在安迷修的盔甲间,要么别在他的耳后——安迷修很苦恼国王陛下的幼稚行为,毕竟他又不是女性。

 

 

然而,唯有紫藤花死,全数烂在泥土里,雷狮才会停止自己的索取。

 

 

 

 

“听说侯爵家又死人了。”

“真可怜啊。”

“还有……陛下会不会管一下?”

“陛下从不插手这些……”

 

 

雷狮不可能独善其身,他放纵不理的态度便是将民众推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
下人们全是皇室贵族的消耗品,安迷修想,自己也不例外。

 

 

直到有一天,他与一个花匠闲聊时,说起陛下将紫藤花抛给他。

花匠眼神微妙起来,他犹犹豫豫半天,才道:

 

 

“这么说,陛下还给你送花了?”

“不算吧,”安迷修苦笑,“他只是变着戏法看我出丑吧。”

 

 

安迷修没说出口的是“他其实只是想羞辱捉弄我吧”。

 

 

花匠不置一词,只不过摇摇头,他背过身走远时,安迷修捕捉到他说了一个词,“傻瓜”。

 

 

花匠也不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,他到底在唏嘘谁傻呢?安迷修更加糊涂了,同时一阵心悸徘徊于胸口。他感觉自己在接近真相,可也害怕了解真相。

 

 

事实证明,预感是正确的。

 

 

他的手指翻过泛黄的书页,回忆涌出,顿觉酸涩。谈不上大恸,不过安迷修的确也免不了伤心。

稀里糊涂混了那么久,他只当雷狮是个无法无天的孩子,如今醒悟过来,自己错的离谱。

 

 

他总算知道雷狮种花赠花的理由了。

 

 

 

 

情爱是诅咒。

 

 

那雷狮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遭到诅咒的呢?

 

 

 

 

一晃又是数年。

 

 

从小雷狮就很聪慧,但他注定不是个好国王。

他耽不耽于声色,安迷修不知道,安迷修只晓得雷狮热衷于捉弄折辱他。他是不是暴君,安迷修也不清楚,他只是清楚地明白,雷狮从来不亲民。

 

 

糟糕的状况都朝这个倒霉孩子杀过去了,百年难遇的灾荒降临,内乱跟着到来,星星之火立即燎原。从来没有觉得官兵之力如此弱小,几乎是瞬息之间,叛军已至。

 

 

你钟情于我一人,这是我的幸,亦或者说是你的不幸?

 

 

趁着死前,雷狮想要从安迷修口中听到一个足以让自己从容赴死的答复。安迷修留下来了,没有逃跑没有背叛没有自尽。之前不可一世的国王,如今只是想听安迷修亲口承认。

可安迷修倔强得缄口不提。

 

 

雷狮不想再逼安迷修了。

 

他累了。

 

从加冕为王,或者更早之前,他就很累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可惜花期过了。

雷狮念道,他遗憾自己再也无法亲眼欣赏万株紫穗下垂的静谧一幕。

 

 

外边落的是雨而非花。

 

 

相对无言许久之后,唐突而异想天开的,安迷修淡然地道出了自己的提议。

 

 

我带你离开吧。

 

 

到哪里去?雷狮无喜无悲地问。你要怎么带我离开?是带着我活着走出去,还是带着我的尸体?

 

 

都可以。

 

 

出乎雷狮对安迷修的认识,安迷修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。字句皆是脱口而出,无需思考,每个音的重量都叩击着两人的心房。

 

 

如果你能活着脱离皇宫,那我就带你去我的故乡生活。如果你不能活着,我也不会让你受辱,我要带着你的尸身离开,将你安葬。

 

 

……埋在哪里?雷狮轻言细语,好像怕他们的“密谋”被他人窃听。

 

 

安迷修闻言一笑,他坦然直视雷狮,眸子清澈雪亮。

 



 

紫藤花下。

 

 



那一刻,安迷修清晰地感觉出来。

 

雷狮心动了。

 

 

满皇宫的紫藤花仿佛又绽放开来,淡雅清香之气顺着花木弥漫,整个王都都浸泡其中。花海从天而降,吞没了外边的军队,埋葬了军人整齐划一的前进声,顺带消弭了,逼到眼前的灾祸。藤蔓绊住叛军的脚步,可又将两人的身心拉到一块。

映入眼帘的,全是紫紫紫。

看久了,才发觉那是雷狮的双眼。

 

 

神思恍惚了,安迷修眼角微热,原来是雷狮最后选择将唇印在了他的眼睑上。

雷狮垂眸浅笑,他的人生中从未像这一秒一样笑入眼底。后来,他释然地、用呓语般轻缓的气力回复了一个字。

 

 

好。

 

 

 

 

雷狮从未说过他喜欢过何人。

 

 

紫藤花倾诉了一切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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